狗狗死了……

我还记得。我一直都记得。我想我大概永远都会记得吧。

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。两只小狗在我眼前被车辗死的事。

虽然这不是重点，但是我当时才吃完宵夜。在骑着电单车回家的路上，在那路灯从来都不亮的路上（事实上整个三马拉汉市的马路都是如此。），我碰到了四只小狗。

四只小狗，黄色的，蹦蹦跳跳的要过马路。我和其中一只小狗的视线对上了。那好奇的眼神，那不知道恐惧的眼神。我闪开了小狗，心里正想着这些狗狗还不知道马路的危险，是不是该把它们赶过马路以免被撞死。

我已经放慢车速了。我明明已经要下车赶狗了。

“咯”的一声。骨头脆裂的声音。太迟了。小狗第一次见识到马路的危险，也是它们的最后一次。一辆跟在我后面的白色灵鹿，以时速四十的速度（这个是很慢的速度，我还宁愿它快一点。），将其中两只小狗辗碎了。
我犹豫了好久才敢将电单车转向。小狗……小狗成了一团肉。我是不是该庆幸路灯不亮呢？我并没有看清楚尸体。我是骂着粗话回到宿舍的。我在诅咒我自己。
X的。如果我那时快一点的话……只要再快一点点的话……

有没有见过，空地上放着一个盒子，里面装着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小狗,盒子上写着“请收留这些可爱的小猫/小狗。”之类?或者一只跟母亲走散的小猫，对着你喵喵叫?
当你看到时，你会怎么做？“哇，好可爱的小猫/小狗哦！真可怜。”然后给它们一些食物，再希望好心收养它们的人会出现？
你明明知道，出生不久的小猫小狗是不可能生存下去的。你明明知道，那个好心会收养猫狗的人，是不可能会出现的。

还是说，你就是那个把盒子放在空地上的人？你这样做，还不如找个水桶来，直接把那些小猫小狗淹死，或干脆把它们丢进河里来得干净些。不用假慈悲了。你和那时的我又有什么分别？

人，总是在嫌麻烦，或者对自己不利的时候，能够封闭起自己的良心。我也不例外。



2007年4月24日